关三儿

不会写清水

渡(全年龄,少暗清水,丧心病狂的ooc)

妖僧秃驴x侠客暗香

暮色渐浓,刚刚结束和艾青艾红的鏖战,和尚一身血气坐在金陵的酒馆里闭目调息,周围的茶客早就认出斗笠遮掩不住的眉心红痣,不少人悄悄坐在角落里隔出一片区域。

生怕这秃驴心情不妙暴起杀人。

和尚听见对于自己窸窸窣窣的议论,什么佛门不幸,十有八九早就是个魔修。

和尚冷漠的勾起嘴角,默念几句清心咒,左手抄起禅杖轻点地面,右手手指拨弄光润的佛珠。

“哒。”

霎时间酒馆里鸦雀无声,风从门口穿堂而过,嗅起来有股似有若无的檀香,混杂着明显的血腥气。

不寒而栗。

“多谢施主。”扶正斗笠,从怀里掏出一角碎银撩在桌上,和尚起身离开。

店家战战兢兢抹了把头上的冷汗,吐出胸腔里的浊气。



夜幕低垂,和尚把玩着檀木佛珠走在街上,低头遮住眉心红痣,听见周围路人三三两两嬉笑打闹,转身走去小巷。

无人在意那个形单影只的少林僧人。

和尚运起轻功三两下跳入点香阁,熟门熟路躲过客人和侍从,轻巧的落在某个窗沿,无声无息。

“武当叛徒,救济到了。”和尚传音入密,掏出怀中印有太极的荷包放在一旁,翻身上了房顶。

不多时听见下方开关窗的声音,语调生硬的真气一线入耳:“知道,多管闲事。”

却不知一切被暗处的人全部看在眼里,和尚无所谓的笑了笑,靠在飞檐欣赏一轮弯月,夜风吹过,正想下去买一壶好酒。

变故陡生。

和尚闻到空气中的一缕冷香,轻皱眉头暗暗握紧禅杖。

“秃驴!偷进点香阁!不仅破戒还罔顾刑法,和我去大牢走一趟!”

人未到声先至,和尚似有所感,禅杖狠敲房檐荡开真气,感受到波动的刹那足尖轻点一招一苇渡江躲过直指后心的刀刃,禅杖横在胸前架住淬过毒的匕首。
短兵相接,火星四溅,来人的月落乌啼被轻巧化解,逐渐显出身形。

眼前的暗香虽然功夫一贯的诡谲狠辣,俊秀的眉眼间却是正气凛然,细看之下暗色的夜行衣腰间坠着捕快的腰牌。

目光正直,不错,没走歪,少年英才。和尚双唇翕动漫不经心念着佛音,还分出些心思上下打量年轻的侠客。

和尚不紧不慢的与来人过招,禅杖和佛杵牢牢护住咽喉等要害,只守不攻。

暗香有些不满,只觉对方看轻自己,暗自咬牙飞出钩索默念心法,想用一招三分明月逼僧人出手。

“年轻气盛。”

和尚看出对方眼中的战意,偏头躲开攻击伸出右手食指直点对方眉心。

暗香感受到磅礴的少林内功凝于一指,不敢硬抗闪身拉开距离,如影随形绕到和尚身侧,反手想要把匕首刺入对方肋间。

和尚敏锐的反应到杀意,禅杖横扫将人振飞出去。

“真是....一身正气。”

眼前人消失的一霎,和尚感到脑后凉风,不慌不忙侧身伸出胳膊将擦身而过的暗香勾到身边,匕首不可避免的划过腰间。

和尚在刀光剑影中看到对方眼中暗藏的火苗,忽然改变主意,收回佛杵退开一步,左手持杖,右手于胸前对着来人行礼:“阿弥陀佛,施主晚好。”

仿佛刚才根本无事发生。

侠客还来不及欣喜自己略占上风,心中的憋闷直冲头顶,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
抬手一刀掀了和尚斗笠,看着对方略带纵容的眼神气愤:“你为什么不用全力?你看不起我?”

和尚撩起眼皮不紧不慢的擦拭腰间血迹,闻言只笑道:“施主若是于我尽力一战,必定两败俱伤.....何况,你我无冤无仇,施主只是揭了红榜,加上正在当差罢了。”

暗香皱着眉头打量人们口中的妖僧,并没有满脸的刀疤凶恶非常,甚至皮相看起来相当顺眼,眉眼平和,红痣反而更添了些“佛性”。

一上来就打成这样不太好.....何况这秃驴还留手了。暗香抱着胸心里嘀咕。

和尚顶着暗香的视线打坐逼毒,半晌抬眼看向对方双眸,微微一笑似在安抚。

“有人要我死,有人要我生不如死,已是常态,施主无非做了正道该做的事。”

“谁担心你了?你自作多情!”仿佛被笑容晃了眼,年轻侠客的耳根发烫,俊脸上一副不自在的表情大声嚷嚷。

“既然如此,”和尚施施然坐在原地两手拨弄佛珠,“少侠何不抓我入狱?我既与武当叛徒勾结,又破了色戒,其罪当诛啊。”

暗香看着眼前人忽然说不出话来,双刃收入腰间,盘腿坐在和尚旁边,好奇的看着对方侧脸问道:“你不是应该最讨厌武林正道了吗,怎么不一棒子杵死我?”

和尚微垂双目,嗤笑一声微微摇头:“我杀人,但不嗜杀,正道邪道于我何干。”

暗香嫌腿麻,坐正身体晃悠双腿,觉得眼前人的的确确有趣,看着和尚袍子上的暗纹随口提问:“那你杀人的标准是什么?”

拨弄佛珠的手指顿了顿,和尚抬头看着天边弯月,语气中含着暗香听不明白的情绪:“我有我的缘法,那些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,我帮了把手罢了.....可惜我渡世人,无人渡我。”

暗香心里猛的一抽,从身边感受到了无边的孤独,这个和尚和自己很多师兄师姐一样,独自走在暗处。

“秃驴....不是,大师,我理解你的意思,你从来没和人解释过吧?”

“嗯?”

“你.....和我认识的很多人一样,我们做着一样的事,我明白。”

“无需操心,既然有英名,也总有人需要背上骂名。”

“和....和尚?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你说你渡世人,没有人渡你,对吧。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

“我.....我渡你啊。”

暗香忐忑的话音未落,心中狠狠给了自己一拳,瞎说什么。

和尚慢慢转头看向对方闪躲的双眼,对视良久,突然抬起手,把手里的佛珠挂在对方脖子上摆好。

没等暗香说话,和尚注意到对方单薄的衣衫,皱了皱眉拽下外袍兜头将人罩住。

“记住你今日的话。”

和尚从屋顶跃下,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
暗香拉下袍子,扑鼻而来的是幽微的檀香,伸手摸了摸胸前带有余温的佛珠,突然傻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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