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三儿

不会写清水

琵琶行(bl向,糟蹋古文系列又来了)


嘈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间关莺语花底滑,幽咽泉流冰下难。

月朗星稀,九江两岸风中夹杂着丝弦的低吟与脂粉的香气。是夜,两个微醺的男人从江边打马走过。
中年人扯着缰绳站定,凝神细听其中一艘游船的乐声,拉住岸边艄公塞几个铜板,下马拉着同行的青年上船,要求摆渡去栏杆雕刻牡丹孔雀的精致画舫。
青年有些不解,挽袖拴好马匹撩起下摆上船,却只见男人有些急切怀念的神色,不由笑着打趣:“乐天何故急切如斯?”
扑鼻而来的脂粉香气和草木熏香混合,青年蹙眉坐在桌边倒杯热茶轻啜。瞥见自己的友人与琵琶女交谈起来,似乎从京城而来,身世坎坷令人唏嘘。
摇了摇头青年喝着茶醒酒,猛的瞥见琴架上的琵琶旁边朦朦胧胧站了个红衣男人,拢着袖子凝视眼前的二人,注意到青年的视线弯起眼睛笑眯眯的竖起食指抵在唇间。
“嘘....莫要声张。”
青年读出口型,背后竟生生激起一层冷汗,酒意凭空去了三分。
伸手揩了揩眼角,眼前却无半分人影,只听得红幔之后琵琶女和好友的交谈声。
“....是梦?怪力乱神不可信也。”
低声呢喃着青年把茶根仰头饮尽。
顺手给坐在一旁的好友斟酒,听着逐渐明晰的曲声,青年不由感叹技艺超群,从女子呜咽到杜鹃泣血,听者满心酸楚愤懑被尽数勾出;指尖轻转之时似乎鸟雀轻鸣,流水潺潺尽在眼前。
青年搓搓指尖,怀念起自己家中那把自从弱冠便再没碰过的琵琶。琴身雕着一簇梅花,被堂姐瞧见要去了,当初还伤心了好一阵子。
抬头看向不远处,却惊愕的发现那琵琶女背后竟是刚才的男人,站立着伸手环住坐在窗边的伶人,手指翻飞在琵琶上的动作毫无二致,连微微低头看着琴弦的动作都如出一辙。
仿佛他才是真正演奏的那个人。
“这.....”青年猛的转头盯着好友,看到一副摇头晃脑,合眼陶醉的表情,不由暗自嘀咕自己酒量不济,几杯便开始胡思乱想。
眼前却似乎被纱帐和熏香的袅袅烟雾笼罩,看不真切,唯独那红衣男人的身影依旧清晰。
曲调渐急,似有金戈交鸣之声,千军万马呼啸而过,杀伐之气扑面而来,激的青年一个倒仰。不由佩服之余心有余悸,正想开口称赞琵琶女不让须眉,却和男人四目相对。
分明是从那双丹凤眼里投来一个眼神,直勾勾的扎在青年心里。
“让你心潮澎湃的,是我。”
似乎听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撩拨,青年心脏剧烈的跳动,口中发干,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。
两双手同时在琴弦上用力一按,乐声戛然而止。青年沉浸在似梦非梦中神思恍惚,旁边的友人已经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。
缓缓转过眼睛听到两人坐在一处交谈,青年看到凭空消失又出现的男人站在身边,轻轻扶起自己朝着一旁的隔间走去,语气间带着懒散的笑意道:“大人有话要说,你我不要打扰。”
青年如梦方醒,快步后撤拉开距离,站在床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:“....你,是人是鬼?为何要缠上我?”
男人勾了勾嘴角,反手关上门欺身将人按在床边,凑近握住青年的右手仔细摩挲:“等你等了将近十年,真不认得?”
可怜青年被近在咫尺的气息臊的满脸通红,看着深邃的眉眼挣扎几下,结结巴巴道:“兄.....兄台龙章凤姿,在下见过必然是记得的,是否有什么误会?”
他自觉不妙,男人身上清淡的木香莫名烧的五脏六腑生疼。
男人却用指甲划过他指腹的薄茧,手下毫不犹豫的扯开腰带露出腰腹,语气却亲昵无比:“以前在我身上摸来勾去好不惬意,现在怎么翻脸不认账了?”
耳根发烫瞠目结舌的看着男人胸口淡红色梅花纹身,青年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,目光却牢牢钉在眼前的肉体上。
“你....在下何时摸过了?在下虽不自诩为君子,可并非登徒子般随便!”
男人愣了愣大笑,俯身凑近青年,对着滚烫的脸颊暧昧的吐气:“你把我转手送给别人,不也是不舍得摸了半晌,还难受了好一阵子?”
饶是再迟钝,青年也品出些不对来,这语气分明不是人,若是什么物件....就说得通了,梅花印记,还有转赠,青年脑中闪过一段记忆。
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面前的男人:“你难不成是.....琵琶?被送给我堂姐的那把?”
青年手臂酸麻,感受着男人奖励般吻在鬓角,麻木的想着果然不是人,只有精怪才有如此的力气。
故作娇嗔的声音响在耳边:“真是冤家,这才想起我来?人家朝思暮想的盼着你,眼泪都哭干了不知多少回。”男人眼里满是笑意,心满意足的把人牢牢抱在怀里,想必是在弥补这些年的遗憾。
青年欲哭无泪,如此美色就在自己身上,不知究竟是这精怪故意引诱,还是自己定力不足,脐下三寸的反应根本掩饰不住。心情从未如此复杂,有失而复得的满足,更多的反而是无法诉诸于口的思念。
却还没等开口解释,男人福至心灵般低头咬着人耳廓轻轻摩擦,青年未出口的话语瞬间变了声调:“我......哎呃......”
男人身上的木香牢牢把青年禁锢在身下,笑着弹出一道风弧熄灭烛火,伸手抚摸光裸的皮肤,嘴里丝毫不闲的调侃:“你并非登徒子,那这放浪的事便由我来做....闭眼。”
“乐天在外边....他在等我!”青年心虚的挣扎几下,心跳如同擂鼓。
“莫慌,他与姑娘要彻夜长谈呢。”男人手下干脆利索,两人已经赤诚相见,衣物早就交缠不清的摞在一旁。
“我还与你不甚熟悉....唔唔.....”青年感受到人的气息浑身燥热。
“你把玩我五年有余,还不熟悉?”男人笑着,却再不给青年狡辩的机会。
被翻红浪,共赴巫山。
第二日,青年感受到脸上的温热,从黑甜乡里把自己拽出来,接过毛巾继续擦脸,觉得腰腿酸痛不由得沙哑着嗓子抱怨:“这位....兄台,节制方可细水长流。”
“不对奴家负责?我可要等你赎身,做你的夫人的。”果不其然,男人表情幽怨至极,让人不由得寒毛直竖。
“我.....”青年自知嘴笨,说不过巧舌如簧的精怪。虽说心里并不反感,可面子总有些过不去,只得搪塞了一遍琢磨着如何把人带回家。
男人似乎会读心术一般:“把琴留在这便可,只要琴不受损坏,无碍。”
点点头青年正准备答应,门外听到好友敲门,调侃什么酒量不济,没欣赏到作诗的风姿云云。
一边应着推门出去,青年付了酒钱茶钱,发现好友看不见身边的男人,只得上岸牵马,沿着路与身后的精怪共乘一骑,不时打开腰侧揩油的手。
三月后,青年家中。
“娘!我回来了!”
“对!休沐!过些日子还要回去!”
“不辛苦!啊....这是我朋,朋友!”
“叫什么...姓,姓梅!”青年一连串中气十足的大喊让男人忍俊不禁。
“伯母好,在下姓梅,是令郎的夫君.....”
“娘!别听他瞎说!”
丙申年七月廿六,宜嫁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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